239月

红之韵——周尊圣山水画作品云上展览

作者:展览部 发布日期:2020-09-23 阅读:2,465 次

主办单位

北京师范大学启功书院

承办单位

启功书院坚净美术馆

媒体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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策展人

郭坤 王志英


序言

2020年初,一场突如其来的新冠肺炎病毒席卷全球,在这非常时期,医务工作者战斗在一线与病魔展开激烈的较量,我国的文化工作者也没有停下艺术创作的激情,传承着中国文化。

北京师范大学高度重视校园文化建设,始终把校园文化建设作为加强大学生思想政治教育,营造心理健康、和谐环境的重要途径。为了深入学习贯彻党的十九大精神,弘扬中华优秀传统文化,营造高品味校园文化氛围,推进学校“双一流”建设,在此特殊时期,为了使艺术文化传播不受影响,北京师范大学启功书院特此推出《文化自信——艺术名家绘中华·云上展览》,通过线上云看展形式推出知名艺术家弘扬主旋律和正能量、体现新时代气象的精品力作,大力弘扬以爱国主义为核心的民族精神和以改革创新为核心的时代精神,深入阐发中华优秀传统文化讲仁爱、重民本、守诚信、崇正义、尚和合、求大同的时代价值。将优秀艺术作品和书画知识引入校园,为广大师生及艺术爱好者提供更多领略艺术名家风采的机会,积极发挥校园文化熏陶感染、潜移默化的教育功能。

作为百年名校设立的专业书画艺术机构,启功书院一贯把“文化意识、学术品味、艺术境界、责任担当”作为开展艺术活动和人才培养的指导思想。面向未来,书院将充分发挥文化品牌优势,积极传承和创新中国传统文化艺术,认真践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为繁荣发展社会主义文艺事业,为实现建设世界一流大学的师大梦和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不断作出新的更大贡献。


周尊圣

1958年生于黑龙江林口县,现为中国艺术研究院国画院画家、研究员、硕士研究生导师。中国美术家协会会员,新疆师范大学美术学院硕士研究生导师。


▲周尊圣作品/不朽的胡杨/244cm×64cm×4(下附局部)

▲不朽的胡杨组画局部

▲周尊圣作品/不朽的胡杨/200cm×566cm

▲周尊圣作品/大漠的守护神/145cm×240cm

▲周尊圣作品/大音希声/144cm×144cm

▲周尊圣作品/胡杨泪/144cm×144cm

▲周尊圣作品/胡杨有痕,岁月无声/200cm×200cm

▲周尊圣作品/天山风骨,大漠高怀(局部)

▲周尊圣作品/铁骨铮铮/138cm×410cm

▲周尊圣作品/英雄树/136cm×410cm(下附局部)

▲英雄树局部

▲周尊圣作品/唱罢千古英雄树/144cm×366cm

▲周尊圣作品/大漠之魂/200cm×200cm

▲周尊圣作品/胡杨礼赞/81cm×179cm

▲周尊圣作品/三个千年的神话/69cm×137cm

▲周尊圣作品/英气千载唱大风/144cm×366cm

在生命深处与胡杨相遇

周尊圣

胡杨,是我多年画新疆要表现的题材之一。胡杨树千年不死,死后千年不倒,倒了千年不朽,三个千年的生命传奇,令人感叹敬畏。能够昂首站立在这世上留下傲岸身影的,除了人就是树。傲立在大漠中的胡杨,你可以看成神话,或生命图腾,也可以理解为人格化和生命意义的象征。

我思考很久却找不到酣畅落笔的激情,而苦于胡杨高贵的生命和超凡的气节如何用水墨来表现。 四年前,92岁的母亲离世,触动了我感叹生命的轮回,感知生命的坚强与脆弱,感恩母爱的伟大,在失去母亲的极度悲痛中开始思考生命的意义。

生命是有生必有死的,是自然法则,无与抗拒,没有任何事物能逃离时光的流逝。自然法则是随着时间变化而变化,是时间让过去和未来产生千差万别。没有永恒不变,“变”才是唯一“不变”的真理,是艺术创作的规律,也是死亡与新生的规律。胡杨强大的生命力和不朽的精神正是我在自然界寻找的生命意义。胡杨大树的三个千年,不死、不倒、不朽诠释了生命的宝贵和存在,人类像胡杨一样,拥有坚不可摧的强大生命力量。以绘画艺术的形式赞美胡杨精神,鼓舞人类像胡杨一样,所遇千辛万苦不能倒下,要坚强站立。把生命融入胡杨的生命,经得起风沙打磨与烈日烘烤,彰显生命的永恒、艺术的永恒,是我画胡杨办展览的意义。

近几年,在写生和创作过程中,走进了对生命的探索和思考,却把怎样表现“胡杨”放到了其后,再从生命意义回到怎样表现“胡杨”而徘徊于两者之间,最终思考生命意义在先艺术表现在后。

走进大漠深处观察感悟,胡杨三个千年的神奇,后两个千年是表现的重点,就是胡杨的不倒不朽。胡杨粗大的树干矗立于大漠之上,树叶被寒风吹尽,枝杈被风沙折断,树头也被无情的岁月斩去,只有千年不倒的身躯傲然挺立,似人体雕塑的残缺,犹如鲜活的皮肤、筋骨、血液,给人心灵的震颤。与天对吼的大嘴,与大漠狂舞的英姿,哭诉的胡杨泪,硕大的眼睛直视苍穹……这是渴望生命的神情,是不死不朽的传情,无不发出内心的呐喊和激荡;是难以抑制的激情,无休、无眠,是胡杨顽强的生命力的展现,是在生与死、荣与辱、爱与恨、情与泪、红与黑、水与墨的交融和思辨中触发了大写胡杨的信心和勇气。我努力用以中国画“意”与“境”的写意精神寻找胡杨的“魂”与“神”。

胡杨在新疆有多处,分布在塔克拉玛干、塔里木和木垒,还有内蒙的额济纳,这是一群群身裹铁甲的战士,威风凛冽地守卫着祖先传下来的这块沙地。千万年了,变的是历史风云,不变的是它的雄姿。新疆的南疆大地是干旱少雨的盐碱沙地,这个特定的地理环境使得胡杨生而不死,死而不倒,倒而不朽。如果在多雨潮湿的南方,胡杨也就没有了后两个千年。云南的古榕树有它的气势,却没有胡杨的坚毅。

南疆有沙无土,炎热时气温高达70摄氏度,寒冷时又低到零下30摄氏度,年降雨量仅百十毫米,时有连年无雨。这里就是胡杨的家园,从没有一种树面对如此险恶的境遇,脚下是无边的盐碱,贫瘠的沙土地铺开一生的绝望。为了躲避沙尘暴,它顶梢决不往高处去,为了对付干旱,它只长三到五米高,往上长成柳叶状针叶状减少蒸发,为了寻找水分,它的根须可延伸到百米之外,这就是胡杨,只能感叹“驼鸣千里孤烟长,胡杨根须三千丈”。西域苍凉悲美,此景古人入诗却不入画,以笔精墨妙内美为术的古代画家不涉足此类题材,所以有边塞诗没有边塞画。我画天山二十多年,最终锁定一块色彩——“红”。“天山红”写大山气节壮美的山体结构,却没有花草树木。程大利先生在《大漠胡杨的动地歌吟》中说道:“尊圣勇敢地选取了这条荆棘丛生的路。他把戈壁荒野大漠胡杨作为自己的精神诉求,以前人不曾表现的东西,彰显自己的艺术理想,这是一种挑战,一种带有浓郁时代精神的挑战。苦为乐,孤为寄,从‘天山红’到‘不朽的胡杨’展示了尊圣多年的艺术足迹,‘天山红’时代是注重时代精神的探索之路。”

探索必有惊险,而惊险之后就是精彩,虽然烈日暴晒,虽然独自闯天山,对艺术、古人、山川、敬畏、膜拜,是一个画家对艺术的虔诚,对大自然的敬畏。

我举办画展不是为了证明什么,只想完成一个我多年要画胡杨的夙愿,胡杨正是我画大西北所追求的洪荒之美、悲壮之美、苍凉之美的载体。我强设自己强大的精神支柱,让有限的生命耗尽在艺术探索的路上。朋友送我的三个雅号:“周铁人”“拼命三郎”“活骆驼”,已注定我一生要做艺术奴隶的宿命。诗人郝立轩送我的一句话:“周尊圣是一个含着眼泪奔跑用生命追赶艺术的人。”在艺术市场纷纷走俏的年月,我只想画一画多年来心里想要画的,没有杂念,也不管这批画去向何处,只是一次艺术探索和生命意义的探索。

“天山红”的画法是先铺色后勾线,在半湿不干中画出肌理结构。胡杨是以“线”为主,彰显中国画的“线”之美,胡杨是展示“线”和结构美的最佳载体。在“神”与“魂”的孤独思考中,获得放纵想象的空间,以胆见真,以“真”提升自己,感染他人,让胡杨不朽、精神不朽、艺术不朽。用墨色的干湿浓淡的交融,强烈的黑白反差和大印章的运用协调整体画面,大画幅、大结构、大黑白、大印章,增强胡杨古老和沧桑,不朽的张力和视觉冲击力,给观者增强胡杨高大、顽强不朽的精神和力量。胡杨必然是树木,结构也必然从一棵树展开,通过长时间的写生、创作、体验、思考,我认为胡杨本身就是一个独立的绘画体系,有深刻的思想寓意和精神内涵,有形有神,有细节,耐刻画,更有表现生命意义的张力。以“不朽的胡杨”贯以展览的主题,《不朽的胡杨》《英雄树》《胡杨礼赞》《大漠守护神》《胡杨魂》《根须三千》《与天对吼》《生命大河》等为作品题名,增强对胡杨作品的文化含量。

画册封面选择了一个胡杨疤节的“眼神”深沉、坚强、凝重的神情,似泪而无泪渴望生命的诉求,也是人类与胡杨“魂”与“神”的传情。

胡杨就这样不倒、不朽直立几千年、也将生生不息传承得更久远,人类却只有几十年,在生命深处与胡杨相遇,是我的幸运,是岁月时空的擦肩而过。感谢新疆,感谢胡杨大树,感谢中国画艺术给了我一个以艺术的方式赞美生命的机会,用不朽的黑白赞美不朽的生命。 作为一个画家,我知道用尽所有的色彩和气力对生命大树也只是搬抄描摹,也未必能写出胡杨的神韵,在漫长的艺术之路和生命历程中是人生参照,是艺术范本,是一段华彩乐章。在新疆,在冰山与大漠之间,在戈壁与荒芜之上,因为有了胡杨翠绿和金黄,使这块大地有了别样的生机。因为有了胡杨的身姿,而使这片土壤有了无比深刻的生命寓意,礼赞胡杨就是礼赞我们共同的生命之歌。


▲周尊圣作品/安塞腰鼓沸黄土/138cm×68cm

▲周尊圣作品/高天厚土/68cm×68cm

▲周尊圣作品/高原大岭/97cm×60cm

▲周尊圣作品/谷子金黄/68m×68cm

▲周尊圣作品/金色的高原大岭/180cm×48cm×2

▲周尊圣作品/老半坡/68cm×68cm

▲周尊圣作品/老滩沟/68cm×68cm

▲周尊圣作品/老窑口/68cm×60cm

▲周尊圣作品/老窑口/144m×144cm

▲周尊圣作品/哪达达也不如咱山沟沟里好/68cm×68cm

▲周尊圣作品/三十里铺/68cm×68cm

▲周尊圣作品/陕北写生系列之老窑口/68cm×68cm×9

▲周尊圣作品/天上黄河/68cm×68cm

▲周尊圣作品/文明源点 /97m×60cm

▲周尊圣作品/我家住在黄土高坡/97cm×60cm

▲周尊圣作品/想亲亲想在心眼眼上/97cm×97cm

▲周尊圣作品/像牛一样劳动/97cm×60cm

▲周尊圣作品/信天游/97cm×60cm

▲周尊圣作品/信天游 /68m×68cm

▲周尊圣作品/延川一个把心留住的地方/140cm×75cm

▲周尊圣作品/大塬之声/178cm×96cm

跪拜黄土地
——周尊圣黄土坡《正大气象》画卷读后

傅伯庚

皇天后土悠悠万世,中华儿女古往今来,中国如日中天,新时代正大气象。

周尊圣说:“艺术家就是改革者,就是创新者,就是要走在时代最前列的人。迎接新时代,我们要有新作品;投身新时代,我们要有新姿态;献身新时代,我们就要献出新生命!”

捧读周尊圣的《正大气象》,想到他数十年来魂牵梦绕的希冀,看到他日夜兼程的行踪,目标远大,格局宏伟,规模空前,难以置信:用20年时间到新疆画天山,画出《天山红》;到陕北黄土坡,赴革命圣地,画出《东方红》;回东北老家黑土地,再画《高粱红》。然后以全国首个山、坡、地课题研究的三大系列作品在北京中国美术馆搞一次规模空前的“中国红”,让红旗漫卷西风。

这就是周尊圣,一个真情似火,豪情满怀,热情激荡,投身山水画创作的人,一个用生命和热血甘愿为艺术和事业献身的人。

环顾当代中国画界,试问有谁有如此明确的目标,有谁有如此博大的胸怀,又有谁有如此坚定的脚步?

自20世纪初,他开始了对天山大漠,丝绸古道进行考察,二十几次往返东北、西北,数不清多少次山下山上。他立志高远,茹苦含辛,不舍昼夜,只用了十年时间,就把《天山红》画得万山红遍,驼队成行,红霞浸染,闻名遐迩,举世震惊。

接着他又在两年的时间里,淡出人群,悄无声息,远走天涯,对话胡杨。画出了一株又一株不朽的生命,一组又可以和天地精神相往来,可以和灵魂邂逅的胡杨树。历经苦难、百折不挠、万死不辞的胡杨树,揭示了生命的本质,彰显了生命的意义,弘扬了生死的哲学,具有时代价值。

今天,他又深入黄土高原,潜入长安画派背后,跪拜老祖。寻找民族源头,寻找文化源头,寻找革命源头,画他向往的黄土地,画他心中的东方红。

周尊圣告诉我,他画《天山红》《不朽的胡杨》,画得非常兴奋,非常认真。他把对天地的大爱,对胡杨的敬重,对祖先的神往注入笔端;他凝神这里的一草一木,专注这里的一梁一峁,倾听从远古传来的幽远埙声,从古道飘过的隐隐驼铃⋯⋯

他说,艺术家的发现,在于敏锐的触角,通灵的感知,深厚的文化积淀与丰富的想象力,有了这些,才会有神来之笔。文化与艺术的双重性就是现代文明向历史文明的莫拜讨教,是千年史书万代智慧造就了华夏儿女。走进黄土高原的十年是跪拜祖先,跪拜华夏文明,跪拜五千年传承的文化和艺术。

站在黄土高原下,他抚摸着中华文明的故土,他跪下来写生,他奔跑着浏览,他亲热地和牧羊人拉话,他把画板铺在碾盘上泼墨,他蹲在老乡的门口,抱着大海碗吃面,他和陕北人一起赶着羊群,高唱信天游,放歌黄土坡。

今天,他走出了天山,来到黄土高原,来到圣地延安。这里有飞扬的黄土,闪耀着金星;这里有火辣的阳光,滚烫的热土,光着脊梁的汉子,俊俏的婆娘和她们怀里的娃。还有一排排窑洞,一个个纺车,透过那个镶嵌着红五星的窗棂,毛主席《论持久战》的宏文就在那里诞生。听到这里欢乐的鼓角,看到高原上飞舞的红丝带,这位少年时就曾扭过大秧歌,演过李玉和、扮过王大春的爷们儿,再也按捺不住自己,索性抢过一条红围巾和老乡们一起踏着鼓点扭了起来⋯⋯

这些日子,他夜以继日地思考,任情恣性地涂抹,淋漓尽致地挥洒和准确无误地刻画。绘画对于周尊圣来说,永远是一件甘苦自知的劳动。他说,我要努力。努力就是像奴隶一样竭尽全力,像奴隶一样不遗余力。他所困惑的只是不知道时间都到哪里去了。他审阅这批作品,喜欢的不得了,他陶醉于一幅幅鲜活的笔墨,一幅幅闪烁着阳光的画面,一幅幅别样的构思,一座座像青铜塑像般的大山,一组组别开生面的浅绛山水。

面对挂得满墙,铺得满地的作品,他说这些只能作为素材,为未来的大型作品作为铺垫,这些只是他见到黄土高原的第一感觉。

周尊圣的绘画一直受到学术界的关注,他石破天惊般的异军突起,他的天山红韵,胡杨气象的旋风还没有止息,今天的《正大气象》又将刮来一场飓风。学术界普遍认为,周尊圣的绘画理论是一个完整的体系,从美术教育角度讲,具有承前启后的意义。他的审美价值,思维方式,绘画状态,创作精神乃至画家的人格都值得认真总结。

周尊圣的画告诉我们更多的是他创作的严谨和内在的疯狂。崭新的时代,给了他无限的激情和创造力,远大的目标不停地向他昭示,他端起路边上的人送给他的一碗水,一饮而尽,又继续向前奔跑。时代不会停下脚步,艺术探索不会停下脚步,他只会选择挥泪奔跑。


▲周尊圣作品/大漠无痕/68cm×45cm

▲周尊圣作品/岁月无声/34cm×138cm

▲周尊圣作品/天山红/34cm×138cm

▲周尊圣作品/天山红/34cm×138cm

▲周尊圣作品/天山红/68cm×138cm

▲周尊圣作品/大美天山/68cm×45cm

▲周尊圣作品/东方红/68cm×138cm

▲周尊圣作品/天山红/34cm×138cm

▲周尊圣作品/天山红/34cm×138cm

▲周尊圣作品/大美天山/68cm×45cm

▲周尊圣作品/巨笔增国色/68cm×138cm

▲周尊圣作品/乾坤浩荡/138cm×68cm

▲周尊圣作品/沙原隐泉/68cm×68cm

▲周尊圣作品/天山红/45cm×45cm

▲周尊圣作品/天山红/138cm×68cm

▲周尊圣作品/天山红/34cm×138cm

▲周尊圣作品/天山红/68cm×138cm

▲周尊圣作品/天山红韵/200cm×200cm

▲周尊圣作品/天山红/138cm×68cm


红韵染天山
——周尊圣“天山红”艺术精神探微

贾德江

一个没有海一样宽厚,山一样雄浑,云一样飘逸,月一样高洁品性和才华的人,不会画出如此富有灵性光彩而令人震撼的天山红。

——题记

我固执地认为,清人刘熙载在《艺概》中所言“高韵深情,坚质浩气,缺一不可以为书”指的虽是书法,而用于绘画更为恰当。如果以这个标准来衡量当代英年艺术家周尊圣,毋庸置疑,他正是具备了“高韵”、“深情”、“坚质”、“浩气”品格的,他和他的“天山红”的蓬勃朝气与强烈震撼力、感染力莫不是他一种生命力的旺盛体现和这四种品质的生动物化。

“人求高格,画求高韵”,在周尊圣这里,他选择的绘画母题被具体化为大西北的天山雪峰和大漠瀚海之间,那波澜壮宽的境界,那排山倒海的气势,那借古开今的笔墨,那独家妙造的色彩,充满和谐,充满天趣,充满浩气。因此,周尊圣的作品有着“众里寻他千百度”的寓意,满足了当代人内心久已存在的审美需求,让我们从容地体验一个审美过程。作品中的莽莽大漠、火红群山、悠悠白云、沉沉驼队,以及斧凿般的用笔、浑然泼洒的墨韵“以红当白”透露出的灵光,无处不弥漫着浓郁的生活气息、自然情怀和“大音希声”的内在意绪,总体上构成了画家作品的精神力量和美感魅力,牵引你走进一个由画家想象与创造的深邃、坚质而宏阔的红色世界。

作为当代画家周尊圣,为自己确立的主攻目标是属于“创立山水画新格局”的范畴,他企图在中国传统的博大精深中寻找永恒不朽与跨时空的元素,加以重组和改造,又以开放的视野,吸取了西方平面、色彩构成的现代手法,使之更具一种艺术本体的意义,并产生视觉效应。他将一个画家可能的才情、天赋都投入到这一创造中,他的这一努力的直接结果是水墨文本的创造性变化。

屈指算来,周尊圣的这种新格局的创立,历经了二十几个年头。20世纪90年代开始,胸怀大志的周尊圣怀着对祖国山河的赤子之情,开始对新疆这处神奇的高原厚土进行了研究与探索。血染的红色天山蕴涵了最富生命力的元素,象征“火山爆发”般的激情,寄寓对红红火火生活的希冀,暗合中国人祈盼富贵吉祥、“红”福齐天的传统心理。由此可见,画家所作的“红色天山”,原本是对于一种境界的陶醉,却启悟了一种新的笔墨形态、笔墨美感的诞生。周尊圣在有意无意之间,创造了一种前无古人的山水画新图式。

主题的选择与确立,使画家周尊圣近乎完美地实现了自己的艺术追求。为了建立自己的语言秩序与笔墨方式,他开始进行全方位、多层次的探索。这位从恩师于志学、贾又福身边走过、路拼搏而来的艺术家,不以“学师而似师”为荣,而是以“青出于蓝,必不同于蓝”的治学态度,从精神层面去领悟师辈们在笔墨上的审美发现与审美创造。

周尊圣是一位睿智的思辨者,面对从古到今山水画巨匠大师们构建的一座又一座丰碑,他认真地细致地观察与思考,使他看到的是师法自然的创造力,看到的是走出自然的失败,看到的是一个艺术家必须使用自己创造出来的艺术语言与人们对话,而不能一味地使用别人的语言。这就成为艺术家的艰难和不是所有从事艺术活动的人都能成为艺术家的原因。

周尊圣“天山红”的成功,还取决于他成功地建立了属于自己的艺术图式和境界营造。周尊圣执意表现的天山,没有植被,没有瀑布,没有林木,没有河流,只有裸露的岩石山貌与大漠戈壁,这是一个艰难而崭新的选择。难就难在他所选择的天山山体,由于古往今来很少将它作为描绘对象而无有参照、少有借鉴,他要在没有路的地方走出一条路来。

在周尊圣看来,中国的山水不是作为一个被动的客体出现在人们面前,中国的山水作为与天地精神相往来的代表,可以和人平等地进行交流。所以老子有一句名言:“独与天地精神相往来”。所谓往来,自然是双方的。画家若在创作过程中把精神意念通过笔墨语言倾注在客观自然之中,这样万物才有灵性,世界才有光浑,“天人合一”的境界才能丰富和完美。周尊圣的山水正是在这种理今下,用自己的笔墨语言和图式,传达天山大地的魂与神。

欣赏周尊圣大气磅礴的画作,品读他如诗如歌的画题——《天地和韵》、《历史的回声》、《苍茫天山》、《天野清风》、《天路》、《大音希声》、《大日长天》、《高天厚土》、《悲壮的荒原》、《岁月洪流》、《瀚墨当歌》……让你感受到的不只是绘画,而是大漠的雄音,群山地呼唤,“念天地之悠悠”的慨叹。千山在他笔下跃然纸上,万壑在他腕底奔涌而至,远山和近谷,长空与大野,大漠与驼铃,在这里化成宏伟的红色乐章,弥漫成一个属于周尊圣的山水世界。

周尊圣以一个浓墨重彩的大块面、大笔触的造型手法,以一种大手笔、大气魄、大境界的美感追求,使他创造的“天山红”,具有一整套完善的笔墨语言和成熟的表现技巧,充分体现了他的个性化风格,以及对人生自然的理解与感悟。他的画不同于五代宋元那种以大观小、全景式的重峦叠嶂,也不同于文人写意的山水小景,而是一种具有现代意识、介于意象和抽象之间的现代山水画的新图式。

正如印象派画家揭示了“光之美”,为人类打开了自然美的审美新领域一样,周尊圣在革新的大潮中揭示了“红之美”在“红色的抒情”中,为中国的山水画打开了一个审美新领域。周尊圣的“红之美”源于天山,成属天山,是天山净化了他的灵魂,是天山赐了他的智慧,是天山使他的艺术之花将更为灿烂辉煌。